“那他们就会被陛下除去。”他道,“张家和楚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陛下年富力强,正是一展雄心壮志之时,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揭露这么一件事,你觉得陛下会想什么?”

阮问颖一怔,有些冷静下来:“……会觉得他们图谋甚大?”

“不错。”杨世醒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一旦有人以此作筏,陛下首先会怀疑的就是他们的目的,其次才是我的身世。”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他们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想和我鱼死网破,或者干脆来一场大的,剑指陛下。”

听着他条理分明的陈述,阮问颖慢慢安下心来,舒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我不是想要怀疑你的身世。”她给自己分辩,“就是忍不住……陛下对两家的判决太——让我有些害怕……”

她抬起一双盈盈的眼眸,看向他,发自真心道:“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杨世醒拂过她散落在鬓边的发丝,“自从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你的眉目里就一直含着隐忧,从未彻底舒展。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

她摇摇头:“你很好,是我家中的长辈不好,是他们的错。应该是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对不起,把你牵扯进这么一桩事。”

他一笑:“我收下你的道歉。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往后不能再为我担心。你就算不相信别人,也应该相信我,相信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嗯?”

这话一出,阮问颖不禁想起,那日在越宽王府里,他也是这么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