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姨表兄是谁吗?”

这话问得有意思,听着像是闻家二姑娘的这位姨表兄单方面认识她,而她不认识。

阮问颖道:“不知。”

闻思静继续询问:“裴家四公子裴闻睿,你可认识?他就是我的姨表兄。”

阮问颖恍然。

“原来是裴四公子。”她笑道,“大名鼎鼎的探花郎,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听闻裴公子在今年的春闱上得了会元,被陛下在殿试上钦点为探花,簪花戴冠打马游长安,不知道红了多少儿郎的眼,动了多少姑娘的心,实在令人钦佩。没想到他居然是闻姐姐的姨表兄。”

“他当然是我的姨表兄,我曾经在聚会中提及过,你忘了?”闻思静有些着急地追问,“而且你只是听说过他吗?你——你们两个不认识?”

要说忘记,阮问颖倒也算不上,她素来记性极佳,在听闻裴闻睿的名字时已经想了起来,只是她与对方没什么交集,又与闻思静不甚亲近,所以才会在方才一时没有想到。

至于“听闻”二字,则是她有意为之。她不清楚这对姨表兄妹有什么打算,为什么要在她行及笄礼的这一天过来寻她,还想与她单独说话,尤其是一向对她不喜的闻思静,自然是以小心谨慎为上。

因此,她道:“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裴公子想要见我,所为何事?”

闻思静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只有一面之缘……当真?”

阮问颖道:“莫非我与裴公子还在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见过?”

这一声反问成功地让闻思静哑了声,神色在越发怪异的同时也多了几分不争气,目光隐晦地在她发间的凤簪上转了一圈,小声嘀咕:“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