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却不买账:“辜负与否, 要外甥女说了才准。”

他看向阮问颖:“颖丫头, 你给舅舅说一句实话, 到底想不想嫁?若不愿意,本王当即带你离开这里, 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强迫。”

阮问颖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信王看起来是个聪明人, 怎么几杯酒下来,行事说话却越发没有分寸了呢?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很亲吗?她纵使不情愿嫁给杨世醒, 又有什么必要当着陛下众人的面, 和他这个才相认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舅舅说?而不是把这话放在私底下,和她的双亲说?

还有, 什么叫立即带她离开这里, 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强迫?

什么样的人才会对一个待嫁的姑娘家说这样的话?

他莫不是酒入心扉,把她当成了当年的皇后,在说当年曾经对皇后说过、或是想要说而不曾说出口的话吧?

万一陛下知晓这番话的来历,听了岂非会回想起不愉快的往事?又是否会就此把其中的几分不满转移到她的身上来?

他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吧?

阮问颖无奈地想着。

不过,她虽是这么想, 心湖却没有掀起多少波澜, 毕竟这门亲事是迟早要推的, 陛下对她有几分不满、何时不满, 都一样。

但不是现在。

她是疯了才会在太后的六九大寿上,当着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的面推拒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