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信王道,“阮家不是素来有带子女去边关历练几年的传统吗?我方才见外甥女肤白如雪,长得娇娇嫩嫩的,就想着她是不是还没有出去过,若是年岁大了,便要抓紧。”

“不过既然她还没有及笄,那就不着急,到底边关苦寒,要长结实些再去才好,免得像一些——”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略略滞了一滞,目光也闪了一闪,而后才扬起一个笑,像在回忆过往、又像在讲笑话一般地道:

“……免得像一些身量未成的小子,人都还没有马大呢,就敢挡在发狂的疯马前救人了,不知天高地厚得让人担心。”

席间的氛围出现了片刻诡异的沉默。

阮问颖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察觉到这阵异状,才迟钝地起了一个猜想。

……莫非,信王口中的小子其实是位姑娘,而这位姑娘正是当年的皇后?这与真定大长公主的说辞对得上,与皇后的性情也相吻合。

这么想着,她便有点想抬头看一眼皇后此刻的神情,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不过也只是想想,如今四座皆在,她不能表现出任何一点知情的模样,以免出事。

而且她也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情。

真相如何,与她无关。

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沉默没有维持多久,很快被太后的话打破:“和儿有所不知,你这外甥女和你的侄子定了亲,如无意外,想来是不会再去往边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