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淑晗前来拜访。

坐在阮问颖的榻边,她慨然深叹。

“你这病可真是折腾人,我前脚才过完年,后脚就听说你病了,而且是昏迷不醒的那种病,把府里上下甚至宫里都惊动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等阵仗和排场,放眼天下所有世家贵女,除了你,恐怕也没有别人能得了。”

阮问颖假作恼怒:“我昏昏沉沉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你不关心我的身子如何也就罢了,反倒还戏弄取笑,可见对我并非真心抱有姐妹之情,我看错你了。”

阮淑晗没有羞愧,继续维持着盈盈笑意:“能有这份力气和我呛声,看来你是真的大好了,我不用再感到担心。”

阮问颖也很从善如流地转过话锋:“我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有些累,所以才多睡了几天,如今养足了精神,自然焕发充沛,无有大碍。”

姐妹二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番家常闲话,然后阮问颖才进入正题,询问:“在我昏睡的这些天里,外面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阮淑晗道:“这话问得可广了,长安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大事,不知你想听的是哪一件?”

阮问颖道:“自然是与你我等人相关的。”

阮淑晗“哦”了一声,眉眼染上几分揶揄的笑意:“是与你相关的,还是与我相关的?又或者是……与六殿下相关的?”

阮问颖也不忸怩,直言:“不错。姐姐先前不是说,他下令查封了都转运使一家吗,如今可有什么进展?”反正在对方心里,她和杨世醒还是两情相悦的一对,询问这些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