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自然满口答应,同她一道前往。
到了木槿花丛的所在之地,果然只落得光秃秃一片,幸而宫人栽种了其余冬青之植,又有一汪冰封的小小鲤池,隐约可见鱼儿在冰层下面游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周围静寂无人,杨世醒屏退随侍,和阮问颖再度谈起了当年之事。
“你在竹园里迷路的那个傍晚,姑母被急得不轻,冲到含凉殿里对我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后来见我找回了你,也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带着你离开了,让我一度以为她不肯再予我二人一处。”
“幸好没过几日,她就消了气,带着你继续进宫来见我。当时我只觉得庆幸,现在想来,姑母当真是有容人之量。”
“试想,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浑小子把你弄丢了,我纵使不将其大卸八块,也定会狠狠教训一通,叫他往后休得近你的身,哪里还会再给什么将功补过的机会。”
阮问颖记得这一回事。
那时,见到她归来,她的母亲如获至宝,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对杨世醒与皇后的话语置若罔闻。
在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她一遍后,安平长公主犹不放心,带她回了长安殿,唤太医来给她诊治。被告知她只是受了点风寒和惊吓,并无大碍,只需服一帖药、睡一觉即可后,才舒了口气。
而在服药睡醒后的第二天,她就被带回了家。
回程的马车中,长公主对她絮叨了许多话,具体的她不记得了,大意是:“都是娘的错,娘不该被富贵迷了眼,那劳什子的六皇子谁爱亲近去亲近,我们不蹚这摊浑水了……”
见她听得不甚理解,又道:“你那表哥是个金贵人,我们高攀不起,他既然不喜欢你,想疏远你,那我们就如了他的意,娘往后再也不会逼着你去亲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