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问颖已经厚了一回脸皮,不怕再厚第二回 ,当下笑吟吟道:“旁人自然不敢,可谁让我是你的心上人呢,被你素来的宠溺给惯坏了,我也没有办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话题搅浑,打岔糊弄过去这回的事。

杨世醒却没有被她牵着鼻子走:“行吧,依着你的意思来。上回你没有和我置气,是我在和你生气。那这回呢,总不能又是我在和你生气吧?”

阮问颖不吭声了。

她很想寻点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但一来她现下极度心虚,思绪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处去寻;二来她也是真的寻不着合适的理由,若有,她早拿来用了,还能拖到这会儿?

她只能垂下眸,妄图以乖巧柔顺的模样引起对方的怜惜,不再继续追问。

她鲜少做出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从小到大,她几乎是顺风顺水的,很少遇到什么难关,让她更熟稔于如何笑得甜美可人,而非纤羸得弱不禁风。

即使最近一段时日在大长公主和太后两位长辈那里感到了压力,她也基本是把疲惫往自己心里咽,面上不动声色,怎么恭谨孝顺怎么来。

不过世家贵女,大抵都是通于这些技巧一二的,毕竟在日常的往来交际里会遇上各种各样的人物,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要求,起码对她而言是这样。

阮问颖自觉扮得还可以,低首敛容,面色微白,长而微卷的睫翼洒下一片浓密的阴影,似一双振翅欲飞的蝴蝶,在即将来临的风雨前彷徨徘徊。

只可惜杨世醒没有买账,轻缓抬起她的下颔,笑道:“你这般模样,我会以为你是在邀请我。”

阮问颖心中一抖,睫翼一颤,下意识想收敛神情去直视他,以证实自己并非如此目的。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尝不可,用此来换取他的不再追问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遂微屏呼吸,使面庞生晕,软声低语道:“不可以吗?”

“可以。”杨世醒果真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