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杨世醒道,“这是给水军在作战时用的,海寇虽然不如夷狄强大,但也时有进犯,不容轻视。”

“薛宏顺在前年底去崖州带了一回兵,回来后特意上禀父皇,道海上风浪太大,水军平日里都在内湖训练,没有经验,打得很艰难,即使赢了也损伤较大。”

阮问颖:“……”她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话题接下去。

算了,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得差不多了,不差这一件。“所以陛下才命人制造这些船,以此来减少水军在海上受到的风浪影响?”

“差不多吧。”杨世醒抱起双臂,“虽然花费的时间久了点,但好歹有了个雏形,父皇也命薛宏顺加紧了水军的训练,把练兵的场所从内湖转移到外海,现在还让他在崖州带兵没有回来呢。”

阮问颖听着,想起自己的双亲,也是在外领兵镇守,迟迟未归,心里不由对这名素未谋面的薛将军起了一点钦佩之意,看向小船的目光里也添了几分敬畏。

不过她有点疑惑:“既然它是用来给水军作战的,怎么会出现在兴民苑里?这里不是都……”她斟酌了一会儿说辞,“创制一些利民之物吗?”

杨世醒一笑:“水军也是民啊,天下百姓,都是父皇的子民。”

她张了张口:“但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打断她的话,稍微放低了一点声音,“江山社稷以民重,是不是?可如今有外敌环伺,虽不至于腹背受敌,但也不能像前朝一般,只闻歌舞升平,不见沙场白骨。”

“所谓利国利民者,先国而后民,倘若国力柔弱,那百姓便是过得再好,也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些利器重物自当以国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