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情颇有几分耐人寻味,让阮问颖不敢再托大,和盘托出:“我只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们临别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我这几日虽然没有进宫——”她本想依着习惯说“看你”,但想起对方先前的讽刺,就改成了“与你相会”,“……但我之前也不是天天过来,所以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生气。”

不知道是她实诚的态度取悦了对方,还是她的及时改口让他满意,杨世醒神色微缓,言语直接了许多,不再藏一半问一半了。

就是态度还有些不好,带着点轻哂,仿佛并没有完全消气:“是啊,我们临别前是谈得很好,好到让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阮问颖一怔,刚要问他是什么约定,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想起来,她的确曾在临别前应下八月底前进宫来寻他的约,因为他有一个地方想带她去。

她顿时感到一阵心虚,连忙故作镇定地补救:“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这不是过来了吗?如今才八月底,不算是违了约定。”

杨世醒毫不客气:“我看未必。倘若不是徐元光去了你府里,把我心情不好的事告诉了你,恐怕你也不会进宫来。”

“且我瞧你方才的模样,是半点也没有想起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我不说,你可能到现在都一头雾水,不明白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吧?”

一连串话让阮问颖哑口无言,连解释的借口都无从找起,只能讪讪道:“你……怎么知道是小徐公子找的我?”

“除了他还能有谁?”杨世醒把她的话原样奉还,“而且不只是他,恐怕云山那小子也对你说了差不多的话吧?你一定在殿门口见到他了。还有山黎,没有她的提点知会,你怎么可能会想到来这里找我,窝在落霞阁里让我去找你还差不多。”

阮问颖被他说得一阵心虚,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厉害,把事情全部说中,又见他虽然面上带笑,但在言语和眉眼间含着几分讥诮,怕他真的动气,连忙握住他的手,和他讨好认错。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你虚情假意一样,我只是——真的被事情绊住了,所以才暂时、一不小心地……忘记了这个约定,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