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问颖微微一怔,心里有些迟疑。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说得不对呢?
不等她对此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听、又听去了多少的楚端敏忽然开口。
“此言极是,古有九流三分,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如今虽已礼制不显,但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没的把我们这些公侯姑娘比作平民丫头的道理,自降身价。”
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冷,清冽若冰溪,却依然带着几分去不掉的婉转柔美,似翠鸟轻鸣,使人如闻仙乐,再配上她取下幂篱、仅覆面纱后露出来的一双含情水目,更是令人心驰沉醉。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这样的音容声色太过媚骨,更偏向于招得男子的喜欢,大部分姑娘家只会觉得她故作清高,心生不喜。
阮问颖原本不在上述二者之列,除了对其两年前的遭遇抱以同情之外没有什么喜恶,偶尔还会生起几分恻隐之心,觉得对方都是被这么一张招惹麻烦的脸给拖累了。
但在现下,闻听这番言语,她的心里就有点不虞了。
她没有把这份情绪表现出来,盈巧一笑,道:“楚姐姐甚是有理。不过,这九流三分的规矩体统是公子怀提出的,为此还得了齐晋公的大赞,世人称道。”
“然而,他在二十年后又说出了另外一番话,使得承袭齐晋公王位的齐哀公为此勃然大怒,欲诛公子怀全族。我记得,他说的是……”
徐妙清抿嘴一笑,低声道:“成败是非本无定,王侯将相草履出,天命不及人命,纵使位尊奉厚,倘若无功无劳,也必化龙为鲤、后继无续,由人取而代之,望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