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话的?简直颠倒是非,不分黑白。”

她看向杨世醒:“我可以在给太后请安时告他一状吗?太后总不会为了护着这种厚颜无耻的侄儿,而和我这个一向孝顺她的外孙女生气吧?”

对面人的神情却有些奇异。

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若有所思。

看得她心生疑惑:“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回过神,“我们继续听下去。”

我们?阮问颖在心里念了一遍,觉得他这个词用得有些怪,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先顺着他的话,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外面。

台下,宜山夫人的注意力显然也被顾语兆的一番指责吸引了。

“沽名钓誉?顾公子何出此言?山芙洗耳恭听。”

顾语兆轻哼一声,露出一个洋洋自得的笑:“我听闻,你有意在乡野山村开设学堂,让那些农户的孩子也能读书识字,开义明理?”

宜山夫人道:“正是。”

顾语兆道:“所以我才说你沽名钓誉。乡野粗鄙之人,有什么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一道读圣贤书?”

“且你既然开设学堂,想必这束脩、笔墨纸砚的采买等都要从你手中经过。乡野幼童何其之多,他们去了你的学堂,交予的那些银两岂不都中饱了你的私囊?还反过来全了你的名声。”

“你说说,你是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本公子要了你,是在为民除害!”

顾语兆的这一番话说得可谓大义凛然、铿锵有力。

阮问颖对他的评价只剩下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