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走到地下溶洞,很安静,没有水流声,没有抢食声,石池里就剩零星几条白鳝。
阿戊光身躺在池里,闻声睁开眼,“雁洄?”
灯放一旁,雁洄蹲着,双手搁池沿上,下巴杵着厚厚的纱布,眼眸静静的。即使画面遐想,内定如斯。
阿戊默默地放松身体,此刻的雁洄无法令他有其他的情绪。
“确认溶井是遗留的矿洞后,我在暗河里撒了磷粉。我们都想错了,来亮想掩藏的不是溶井后的居所,不是杀人事实,从头到尾就是溶井。”雁洄淡淡地说。
溶井原身是矿洞的这个事实,将所有的事追溯到起点,所有的所有简单化了,但也让他们变复杂。
雁洄皮肤很白,白到像那种失血的营养不良,昏黄的灯光也不能替她添色。阿戊半起身,在她耳边问:“晚饭吃了多少?”
“一碗。”
阿戊似乎满意,“那你该好好睡个觉。”
雁洄偏头,他唇和鼻尖碰到了她的耳朵,她定了定,问:“阿戊,我是什么味道?”
那样自然地勾勒起在五海瑶的夜晚,叫阿戊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为什么这样问?”
雁洄侧脸枕手臂,说故事般的语调,“以前上初中高中住校,宿舍的人说我身上有气味。其实我知道因为什么,阿巴让我接触钓尸后,那种气味就洗不掉了,我只是好奇,真的有这么让人排斥吗?”
“雁洄。”
低低的嗓音,有太多的压抑。
唯有目光,直白浅显,诉不清道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