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戊手腕一举,灯照到岩壁上,上方跟下方的石质不同,几乎像人为凿切的陡直与嶙峋峭拔的区别。
岩块高低间有夹缝,有些骨头卡在里面,骸骨胫骨都有,长短像兽。
“还有这里。”
灯光一扫而过,雁洄似乎看到了什么。阿戊想让她看他们踩的这处平台,但她仰着视线不知道在找什么。
于是阿戊想在雁洄手心写字,却被她反抓住他手,“我要到那里!”
顺着雁洄所指方向,阿戊看到一个外翘的石台,在他们的垂降线路三米之外,比现在位置高出了五六米。
有的岩壁伸出尖角,摆荡过去也不容易,除非重新坐绳。
雁洄拽住绳索,说“我试试”,说完拉绳上升。
她体轻确实更有优势,阿戊在下面打灯。
上到平行高度,雁洄在左侧找到借力点,猛地一蹬,绳索摆过去,她伸脚去勾,差了点,荡回去时蹭到了胳膊,疼得她手发抖。
缓了缓,重新再试。
摆动不够,要加大半径,雁洄找好更远的借力点,往左荡出去半米,再猛一踢,伸脚……勾到了!右手快速攀稳,落住了!
灯的射程不够,雁洄的身影被石台遮挡,阿戊看不见她。过了几分钟,她探出半身,手中挥舞着什么。
随后雁洄边降边挪,快到时阿戊接了她一把,她迫不及待分享手里的一块布,“从江你还记得吗?”
阿戊:从山的大哥。
“对!我钓从江的尸时,发现他溺水没有挣扎的痕迹,仅裤脚缺了一块,你看就是这个,白裤瑶特有的红竖纹绣饰。是从江发现了这个地方,后被来亮推进溶井,侥幸逃出。来亮找农伯的时间前后,就是从江发现溶井、溺水的时间,对于他的死亡从山也不无辜,这才是从山被封口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