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望了眼掌中锃亮的匕首,干净,发着冷光。
久等不到雁洄,阿戊游过来握住她手臂,眼神确定她是否被压强干扰。
雁洄摇头,吐出气泡,她竖起三根手指。就剩最后一次闭气。
阿戊看到,转头游到石柱上方,脱下潜灯套石柱上,再跟雁洄一齐升水。
第一次下潜缩减了范围,第二次两人目的直接,阿戊取下潜灯套上,引雁洄进石林。
曲曲折折,雁洄跟其后,阿戊蓦然一抬身,她看到一座惨白的骨山。
没时间惊讶,两人游到骨堆上翻找。人骨的衣裳不易腐化,在兽骨里易分辨,扒拉下两层之后,已经费去三分钟。
再一会雁洄就要换气,手速又急又重,一拽一扯一丢,别说衣服了,人骨也没有,只能待下一次入潜。他们刚转身,尸骨堆猛地扬起一阵泥,簌簌地冒巨泡,咚声和水浪扑散开!
雁洄快速推阿戊撤离,尘暴淹没掉石柱,耳听着什么哗啦啦塌了,越离越远,直到水波黑沉。
出水到岸上暂歇。
潜水太费气力,压强迫着胸腔、血管,雁洄不停地调整呼吸,手微微颤抖。手被一道厚重的力量裹住,她侧脸看阿戊,看了好一会。
他不劝,她不说放弃。
再次入水,人都木了半分,尘暴仍余势,他们放弃刚才那座骨堆。向另一边寻找,有了经验和思路,很快寻找到另一座骨堆。
麻木地拨开白骨,在满片的苍白中,一线红色陡然刺目,和来亮窝棚搜出的红白布料图同出一辙!
两个人都略显激动,继续扒,直到扒出具被缚手缚脚的灰衣人骨,
变动骤而发生,白骨簌簌塌陷,雁洄和阿戊也在往下坠。
电光火石之间,雁洄举手攀住最近的石柱,去抓仍陷骨堆里的阿戊,而阿戊也在拽那具人骨,两人同时猛力一扯。
高访来送领营业执照的凭条,雁洄就给了他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你说你昨天在巴独附近钓鱼,无意钓上一具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