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期是有起伏的,并非一直处在极度需索的状态。
姚洲叫林恩去楼下待着,就是他自制力最差的时候,林恩便听话去楼下避一避。过一阵子算算时间,估计那股最难熬的劲儿该过了,林恩再端着食物和水上楼,平和地劝姚洲吃点东西。
姚洲在过去两天里除了喝水,完全没有进食。
他的饥渴感来自于另一个层面,与食欲无关。
但只有林恩劝他,他权当宠着他,米粥递到手边,他也仰头喝了。
这样的循环在一整夜里重复数次,林恩完全没阖眼,他不敢睡。
一是怕自己睡着了姚洲在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二则也是担心听不见楼上的动静。
每一次靠近姚洲,他都能感受到对方承受的痛苦。
可是林恩一点信息素也没有,面对一个顶级Alpha的紊乱期,他什么安抚都给不了。
捱到凌晨五六点天将破晓,林恩又一次上楼,这次书房门虚掩着,林恩轻轻推门进去,只见姚洲靠在皮沙发里,似乎是睡着了。
这是三天以来,他仅有的一次休息。
男人应该是再度冲过冷水,衬衣大片湿着,林恩慢慢在沙发边蹲下,犹豫着伸出手,想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帮他解掉湿衣服。
手还没碰到扣子,姚洲醒了,林恩抬眸对上一双危险的眼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姚洲一把捏住林恩的脸。
如果搁在十年前,有人告诉他没有信息素也能产生感觉,他不可能信的。
经过这些时日,经过这一晚,姚洲承认林恩有这个能耐。他被他安抚到,不是因为他的信息素,而是他的性子,他这个人。
他的眼神渐渐缓了些,不捏脸了,改将林恩一把拉起来,不由分说抱到腿上坐着。
姚洲仍是背靠着沙发,尽管林恩坐他腿上,两个人之间还有些距离。
林恩浑身绷着,姚洲感觉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摸枪了,扯着嘴角笑了下,说,“我刚才想着你自己弄的,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自己搞定这种事了。”
林恩愣了愣,可能没防着他把这种混账话能直接说出来。
其实姚洲的自制力也就能坚持这么一两分钟,林恩一坐上来,他就觉得自己根本忍不了了。
“去睡会。”他在林恩屁股上拍了下,顺势将他带离。
林恩又一次被扔出了书房。
外面的天色已有些亮了,林恩不知道姚洲还要熬多久,他自己也撑的很累,但完全没有睡意。
经过原先自己的那间小书房门口,林恩脚下停顿,推门进去。
里面的陈设还和过去一样,除了墙上的摄影没了,其余一点没变。
林恩慢慢走到沙发里坐下,发觉边桌上多了一个烟灰缸,和一包已经抽到只剩两根的烟。
他走后,姚洲常常来这间书房。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浅浅过了一下。林恩就警醒地打住了。
他们没有以后的,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往下想。
阖衣坐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放空了一会儿。明明身体已很疲累,但精神上就是放松不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林恩突然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他一下坐起来,搓着脸往书房外跑。
他敲了门,姚洲不让进,林恩又退回去,在门外守了将近一小时,等他终于可以提着药箱进入书房,姚洲手上割伤流出的血早已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