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洲要对付林家了,而且这次不会再手软。
-
林恩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因为重症病房就在楼上,林恩也去探望过高泽和茉莉。
他从小在林家看人眼色长大,本就是心思敏锐的一个人。在重症病房的楼层,林恩见到了该见的每一个人。
没人主动向林恩提及有关林家的事,对待林恩的态度也不偏不倚,但从兰司等人的神情里,林恩揣测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姚洲最亲信的人如今躺了两个在医院,西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更别提还有白越之的势力帮衬。而且茉莉受了重伤,荆川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帮人里没一个善茬,伏击的消息被白越之给压了下去,说明姚洲和白越之还有后手。林恩每日看新闻,林崇基仍在为竞选准备,频频亮相媒体,看似风光无限。林恩心里不好的预感却愈演愈烈。
姚洲每天深夜到达医院,先去重症病房,再到林恩的房里休息。
林恩忍到第五天夜里,当他站在姚洲跟前,一颗一颗解开姚洲身上衬衣的扣子时,没忍住,小声问了句,“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回击......”
姚洲垂眼看着他,林恩穿着宽松T恤当睡衣,指节细长白皙,捏着一粒扣子,低着头的样子显得很无辜。
姚洲没有回答林恩的问题,手抬起来一点,扣在了林恩腰上,说,“你在林家过的什么日子这就忘了。”
林恩感受到Alpha带有枪茧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腰,他没有躲,慢慢抬起头,“毕竟也是我的家人。”
他注意到姚洲些微皱了皱眉,由于担心自己说错话惹怒对方,林恩收了声,可是没过几秒,又忍不住求情,“能不能不要赶尽杀绝......”
姚洲盯着他,过了片刻,说,“小少爷,记得我说的,别再看林家的消息。”
姚洲收拢了手臂,让林恩贴着自己。
“之后几天我会很忙。”姚洲说,“可能没空来医院。”
忙于什么,林恩心沉了沉,不敢再想。
就在这一夜过后,又隔了两天,林恩的大哥林文雄,也是林崇基最重视的长子先出事了。
他在一个派对上嗑药过量陷入昏迷,送医后抢救无效,死在了抢救台上。此时距离他的32岁生日还剩不到三天。
姚洲和白越之是深谙打蛇七寸的道理。
他们不会直接对林崇基动手,甚至不必要他死。让他眼睁睁看着最重视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不知什么时候会临到自己,那种痛苦和恐惧才是深入骨髓的,让人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林文雄死后,接着出事的是林崇基最宠爱的一个情妇。她在自家别墅的地下车库被绑架了,绑匪索要一千万,寄给林崇基的勒索信里放了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情妇还没救出来,林崇基贿选的事跟着爆出。林恩在新闻里看到父亲穿着治丧的黑西服从殡仪馆里走出来,大片的新闻记者围拢上去,林崇基好像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林恩没办法说服自己对此置之不理,就算林崇基是活该的,但他身边的人罪不至死,林恩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出事。
姚洲已经连续多日不来医院了,林恩被看守得更严,房间里每日都有护工在场,门口的守卫也不让他踏出房门半步。
林恩急于想回家看看,林文雄虽然名声不好,但作为哥哥他并不算太坏,他的追悼会林恩总该到场的。
无计可施之下,林恩只能向白蓁求助。
白蓁还是一如既往地仗义。他用重金买通了一个护工,让他对林恩在病房里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在林恩求助的隔天傍晚,白蓁借着送餐车把林恩带出了病房,并将他一路送往上城区。
行车途中,林恩和白蓁几乎没讲话。
车辆途经检查站缴费,车速慢了下来,白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在车窗上撑着头,自顾自地说了句,“我去求过白越之,但没有用。”
“对不起,林恩,我没帮上忙。”白蓁说完,叹了口气。
林家的其他人,白蓁也是熟悉的,偶尔会一起玩,聚会也在一起喝酒。眼看着他们接连遭遇不测,白蓁这些天也过得很煎熬。
大约是因为周末晚上的缘故,去往上城区的路阻塞严重,林恩到得比预计时间要晚。林文雄的追悼会已经结束了,陆续有亲属乘车回到林家大宅。
那栋林恩住了十几年的宅子已经近在眼前,再有一个路口掉头就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