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自然不会看着凡人死去,哪怕那是个会威胁人,会做交易,会骗人的凡人。
奚茴被司玄的神力接住时心跳都快停了,高空坠落的感觉一如当年,只是她脑海中想的是这座山峰没有问天峰高,而她方才跳下来时应当喊一声的,她知自己不会死去,却也怕被摔成了稀巴烂的肉泥。
神明的金光包裹住奚茴的刹那,奚茴便松了口气,再见俯身朝她飞来的身影,月白色的衣衫与高束的马尾、闪烁光泽的银簪,到底不是她心中所想的身影。
可那片他小心翼翼摘下的红枫却握在掌心,似是被一团火燃烧成灰沫,在他朝奚茴飞来的时间里消失殆尽。
奚茴的心口猛烈地跳动,她望向司玄,这一瞬,也仅那么一瞬,她仿佛看见了过去的人,那个存在她脑海中与心里挥之不去,几乎要将她折磨得要疯了的人。
最后,奚茴安然落地,司玄离她十步之遥,神色冷冽地望向她,就连最初的平和也没有了。
他知道奚茴是主动往下跳的,那时山崖上无风,不会有风将她吹下去,甚至在她安全站在山崖下时,竟能对他露出笑容,洋洋得意。
司玄想不通,但联想到两日前奚茴与其母亲决裂,岑碧青对她说出的那番话,加上后来谢家人做的事,联合奚茴自出生后经历的一切,司玄大致将其归类于,她自幼便被周围迫害至头脑不清醒了。
奚茴的确挺开心的,她也不在乎司玄如何看她,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本以为七天或许太短,如今看来,三天却已足够了。
“我要回去了。”奚茴看向司玄,比起之前让人云里雾里的态度,现在她倒是冷静了许多:“你还要跟着我吗?灵璧神君。”
司玄的世界里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这几天内,自然是奚茴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