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惯常端着药碗进入房间,瞧见谢灵峙靠着床边打盹,而那原本应当躺在床上沉睡的人却不知何时清醒,正靠坐在床头,一双清冷的狐狸眼直勾勾地落在窗外。
元洲又下雪了。
雪花不大,如柳絮般被风吹过窗前,有几片飘入屋内,带着一股药香。
“你终于醒了。”齐晓松了口气,他放下药碗朝奚茴走去,焦急道:“你可不知这几日吓得师兄一直守着你,根本不敢睡,生怕你醒不过来了……”
齐晓靠近奚茴才察觉,奚茴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听到齐晓的声音好一会儿,她才缓慢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投向齐晓,望见齐晓的脸,呆愣了几息后奚茴竟对齐晓露出一抹浅笑来。那笑容过于天真浪漫,双眸纯澈无杂,像是未经世事的稚童。
“你……”齐晓问:“你笑什么?”
他奇怪奚茴不久前还因云之墨之事呕血险些丢了一条命,都已经那般难过,怎一觉醒来反而会笑了?
谢灵峙被齐晓的声音吵醒,他这些天一直陪在奚茴的身边,实在太疲惫才会在床侧睡过去,现下听见动静也知奚茴醒了,便打起精神去面对她。
“阿茴。”谢灵峙出声时,奚茴还在看着齐晓。
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在谢灵峙又叫了一声“阿茴”后才眨了眨眼,逐渐将视线看向谢灵峙,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呆木得如同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