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墨将时间告诉她后,奚茴微微一怔,轻哦了一声,再抬头看向云之墨的脸,冰冷的手指点了一下他下巴上的血迹道:“难怪你这么憔悴了。”
原来他守着自己七十多天。
云之墨问:“是不是很难看?”
“哥哥怎样都是好看的。”奚茴朝他笑了笑。
一时无言,二人各怀心思。
云之墨守着奚茴的这些天,的确很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即便魂魄归位,她重新拥有了呼吸与心跳,但却迟迟没能睁眼。
就连那日在晏城受了重创的行云州人都开始痊愈,谢灵峙身体好转,便是心口漏了个大洞的应泉也保住了命,唯独奚茴还陷入了梦寐中,不论云之墨如何唤她的名字她也听不见。他从秋末初寒,一直等到了隆冬白雪。
奚茴的心中始终有无措的慌乱感,尤其是在得知她这一觉竟睡过去了七十多天后,她就知道那莫名睡着的绝症应当是没有因为她重新复活而消除,这便说明她如今即便活过来了,也不知在接下来的哪一日依旧会长睡不醒。
云之墨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他抹去了身上的污渍,那身被染成暗红的衣裳重新变成玄色,袖摆上的金线云纹里浮动着微微红光。云之墨将人搂紧,道:“你想去哪儿玩?我们可以一起去。”
奚茴还没开口,云之墨又道:“之前不是说想吃鱼生?元洲靠海,也有鱼生。”
潼州沦陷,了无生机,瓷鱼镇恐怕也早就在凌霄的摧毁下化作了废墟,自然是没办法吃到瓷鱼鱼生,也没法儿喝一口烧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