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觉弯腰笑了声,看她:“那就不要当妹妹。”
击石的泉水在耳边叮咚一响,白黎清瞳颤了下,抬头看他。
周牧觉的手从她头顶往下一顺,掌心压在了她的肩膀上,盖住那道红印,“没关系,慢慢适应。”
温柔和煦,没有人能拒绝周牧觉。
如果是以前的白黎,恐怕已经心生摇曳,但似乎太迟了,她竟然没有从前的心动。
她步子往后退了半步,神情清冷道:“我说过,永远都是兄妹。”
“做不到,”
他说:“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我可舍不得。”
说完,他指腹落到她的下巴,气息逋要落来,白黎心头一紧,掌心捂住了唇。
这次,周牧觉终于皱起了眉头。
白黎另一只手去掰门锁,冷风泄入,她垂眸道:“太晚了,我要休息。”
周牧觉替她将长发捋到身后,说:“吹干了再睡。”
白黎撇过视线,没再看他。
直到房门阖上,她一颗心却脱了空,后背倚在墙上。
回到家的这一夜她半梦半醒,根本睡不安稳,有时梦见周牧觉对旁人说:“就是妹妹,别乱传。”
一会又梦见那张沉溺于深海的轮廓,如果有人为她演一出美人鱼,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白黎在圈子里见过无数烧钱的浪漫,唯独这一样,她招架不住。
最后醒来,是因为她梦见顾明野扎下的头颅,直硬的黝黑短发刺着她的肌肤,她紧紧抓着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边发汗一边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