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笑出了声,无奈道:“行,听你的,不在夏浦跳海。”
肖泉却没有了刚才的笑,说:“要不是为了挽救生命,我也不跟你说,这是野哥的事,但我希望你听了之后能振作起对生活的希望。”
白黎又喝了口水,大晚上的听肖泉讲故事也蛮有意思:“说吧,我保证不让他知道是你说的。”
“咱这夏浦以前出过事,淹死过一孩子。”
白黎眉心一蹙,握着水瓶的指尖收紧,安静地看向肖泉,却见他眼神又往顾明野看了眼,好像跟他有关,又好像,怕他听见他们的谈论。
“是野哥的亲弟弟。”
白黎瞳孔微颤,有穿堂的风在水泥地里打着旋,鼓起尘埃和沙粒,刮过她的眼睛。
“很久之前的事了,是个意外。但活着的人才最难受,你别听野哥刚才说什么勘测要巡岛,所以顺道领了个救生员的活儿,其实就是心里过不去。”
白黎心腔似被风越鼓越大,那气球撑开顶到了喉咙,发酸。
“那他救上来过人吗?”
肖泉下巴朝她指了指,“那不是你准备跳海吗,让野哥拉上来了,所以您接下来最好表态生活积极,这样他肯定能好受些。”
人总是在无能为力的事情上,想要找一点救赎。
看来还得承认这夏浦岛的海,她先前确实想跳。
后半夜的工地有种别样的寂静,因为有人在,比让她独自呆在屋子里时间过得快。
她在三楼坐累了还能下一楼逛,楼外的水泥地上落着雨,她闭上眼睛,感觉风似乎变得温柔了。
雨丝溅落,像一簇簇烟花绽放。
庆祝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