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晋只一眼就知道这条是专程卖给他的,用手扯了扯薛恒的脸,哭笑不得道:“借花献佛?”
薛恒厚着脸皮道:“这是我亲自挑选的,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花我的钱送礼物给我?”魏宗晋指尖弯曲,轻轻敲了敲薛恒的脑袋,并不跟他计较,“待会想吃什么?”
薛恒满眼憧憬道:“我想喝鸡汤,我们去吃中餐。唔,对了,李秘书怎么不在,他不是跟我们一个酒店吗?”
魏宗晋摸着薛恒的头发:“他还在国安局忙,等忙完了他自己会回来。我们先回去。”
对魏宗晋的情绪异常敏锐的薛恒很快就发现魏宗晋现在的情绪不对劲,他在暗地里捏着魏宗晋的手心,轻声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魏宗晋没说话,却反握住薛恒的手,他将薛恒的脑袋摁在怀里,不让他抬头,行为非常霸道不可理喻。
完全不像平时总是成熟理智的魏宗晋会做出来的事情。
薛恒抿着唇,心下一颤,猜测魏宗晋可能是犯病了,但却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犯病,一时间忧心忡忡的,也不知道该拿魏宗晋怎么办才好。
等回到酒店,魏宗晋让前台待会送饭菜到房间,其中有一道是薛恒点名要喝的鸡汤。
薛恒一进屋,就主动抱着魏宗晋的腰,凑上去亲了又亲,故意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没吃药。”
魏宗晋坐在沙发上,抱着薛恒,垂下眼眸,一只手有意无意的顺着薛恒的脊背,平时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凌乱的低垂几根,少了一份严谨多了一丝烟火味。
看着这模样的魏宗晋,薛恒只觉得心疼坏了,他认真的抚平魏宗晋皱着的眉宇,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魏宗晋抱着薛恒,脑袋埋在薛恒的肩颈处,温热的呼吸喷在薛恒的脖子。
薛恒只觉得脖子痒,但却不想扰乱魏宗晋,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待一会后,薛恒才继续轻声道:“怎么了?”
魏宗晋沉声道:“你今天跟谁联系了?”
只一句话薛恒就知道魏宗晋犯病了。其实薛恒对魏宗晋的病情知晓的并不多,因为魏宗晋不让他知道,所以薛恒只零星知道一点当魏宗晋犯病后就极其容易吃醋,仿佛每个要靠近薛恒的男人都是想跟他抢人的情敌,自然而然的,魏宗晋的警惕也会提升到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
薛恒伸出手,主动抱着魏宗晋的脖子,刚抱住的时候,薛恒清楚地感受到魏宗晋的身体一僵,随后才松懈下来。
薛恒语气很认真,却带着一丝委屈,“我今天只跟苏家姐弟,还有当年带我玩的彪哥见过面。苏申林他们是主动来找我的,我找彪哥是因为有点事情需要他帮忙调查解决。”
魏宗晋语气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冷酷无情:“我给你安排的梁大梁五,为什么不使唤他们?”
薛恒闻言语气就更加幽怨了,“谁不知道梁大梁五是你的属下,如果我指挥他们去揍人,到时候不就是你背锅了吗。”
魏宗晋:“……”
薛恒假装没发现魏宗晋的沉默,自顾自道:“苏申林现在想求你办事,我没应下,如果就这样结束这件事还好,但如果你的人去打他,他拿这件事做把柄威胁,那我最开始的坚持岂不是成了笑话。”
说完,薛恒就半埋怨半随意道:“你上次答应过我,不会随便吃醋,现在又吃醋。魏宗晋,你真让我生气。”
但魏宗晋却依旧没有说话,好半响,就在薛恒心里开始发慌时,魏宗晋才终于开口道:“去开门,吃完饭准备洗澡。”
薛恒注意力过于集中,确实没发现门铃响起,被魏宗晋说起才听到。薛恒心事重重的开门,让推着餐车的服务员进来,给她小费。
服务员离开。
薛恒吃完晚饭洗澡,玩了半天游戏都没有等到坐在客厅的魏宗晋进屋,他担心魏宗晋会出事,但当他想陪着魏宗晋时,却被魏宗晋给挡回来。这让薛恒感到很无奈。
也很不知所措。
他不太懂魏宗晋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魏宗晋会被什么原因导致犯病。但他现在就是在害怕。
他刚得知魏宗晋得上躁郁症时,私底下便去查了躁郁症的发病基本特征虽然理智告诉他,魏宗晋不会轻易伤害他的,但实际上薛恒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而薛恒的担忧在半夜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实现。
薛恒半夜听到屋外有重物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他被吓一跳,穿着睡衣跑出去,一出门就看到魏宗晋的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而魏宗晋正背对着光,站在客厅中央,看不清神色,但魏宗晋的那模样却让薛恒感到格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