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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里没有一滴水, 利用对北边的熟悉, 将长安的士兵拖入了持久战之中。

沙土飞扬,空气里充斥着黄沙的味道和血腥味,战士们在沙漠中前行,才发现早已迷失了方向感。

陆珩身上的铠甲沾满了鲜血,两日前,突厥新来的军师故意拖着队伍兜了圈子。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本就不多,耗时太久,陆珩亲自上阵,两方人马在荒漠边缘厮杀,虽是取得了对方敌军首领的头颅,却被一小只队伍追杀,陆珩被逼到了这处荒漠之中。

头顶是浩辰星空,脚下是黄沙大地。

在这样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渺小。

水囊里的水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他步履沉重,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在原地坐下修整。

原本白皙俊美的脸庞也被风沙雕刻出了痕迹,陆珩微微喘息着,看向头顶硕大的一轮明月。

肩部中了一箭,暂时没有办法处理。

他闭目,忍着疼痛将那箭头拔出,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瓶胡乱撒了上去,疼痛感让他清醒,陆珩喉结微动。

他朝后倒下,体力也消耗殆尽。

有些想睡了。

被着明亮的月光和星光笼罩着,他单手慢慢去摸索,在怀中似乎碰到了一物。

原本麻木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指尖也渐渐有了力气。

那是一枚平安符。

用小小的、红色的符包包裹着,外表有些皱,像是淋了雨。

距离他离京,已经过去了六个月零十八日。

距离她离开,已是快七个月。

他确实想她了。

她应当已经到了西域。

见到了她的亲人。

西域……

在北境再往西,那里的天气或许比北境要湿润。

陆珩手指轻轻摩裟着这枚平安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