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记忆中那个宽阔高大的背影,林家在扬州二十多年,父亲和母亲在平日里都是极为节俭之人,扬州旱灾,身为知府,林章更是自己贴钱购买粮食开设粥棚赈灾,她至今都记得那个粥棚,父亲累了,母亲在一旁为他擦汗……
“我父亲没有贪污……”小姑娘低着头红着眼,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陆珩一愣,自知失言,赶忙就过去哄人。
他小心将人圈到怀中,抚了抚她的脊背:“是我的错,是那本假账目。”
其实到底是真是假陆珩也不敢完全下判断,这也是他来肃州的目的之一,但看见眼前人,他也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他不哄也罢,这一哄,林冉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担心和委屈全都如洪水一般喷卸阀而下,陆珩看着一滴滴豆大的泪珠瞬间无措,只得是放软了声调,不停的哄着。
“贵客,您在吗?”
这边陆珩正在哄小姑娘,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何人?”
他语气有些不耐。
“是小的,爷,您早间吩咐给您打听的庄子现在有消息了,您现在可方便过目?”原来是酒楼的店小二,早上陆珩刚到,便给了他一些碎银,让他去打探一下这敦肃城闲置出售的宅子。
陆珩压低了声调,低头又给小姑娘又擦了擦泪:“不哭了,嗯?所以这次我得坐实了舒家二郎的身份,用钱砸出一条路,走那些人的中间,你得配合我,明白吗?”
林冉从方才就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会儿受了委屈擦了擦泪,软软的音调听起来特别乖:“那我呢,也得假扮一个奢侈肤浅的美姬妾吗?”
陆珩低低笑出了声,用鼻尖抵住她的:“奢侈就行了,美是天生的,不用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