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忍不住的东西呢?
拐角的阳光从他的手上滑落,也从那一角雪白衣袍上滑落。
没有。
没有忍不住的东西。
寒洲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拉着师父衣角的手,心里这样想。
厨房很快就到了。
宋齐远进厨房做饭,寒洲和以前一样在院子里修炼。
他打坐修炼,面前的院子里阳光静默地铺撒着。
寒洲的心境很平稳。
他的手一向也很稳,握着剑的时候不会有一丝颤抖,每一招剑法都完美复刻。
他好像忘记了,在内门讲堂里,放在膝盖上的手颤抖了一瞬。
寒洲闭上眼睛,潜心修炼。
平凡普通的一日就慢慢过去了。
夜幕降临,寒洲和师父道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离师父的房间不远,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回到房间,关好房门,寒洲继续修炼,直到夜深才按照以往的习惯睡觉。
房间里一片昏黑,寒洲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梦里,他好像太过骄纵。
天地雪白得看不见清晰的轮廓,迷迷蒙蒙,像是掉进水里的水墨画。
师父坐在院落里,一时在打坐修炼,一时在慢悠悠地泡着茶。
寒洲站在原地,看着他。
突然,师父抬起眼眸,看向他,眼眸带上了笑意。
眼眸是漂亮的、参杂了灿烂阳光的颜色,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在榻前看着师父,师父被阳光照亮的眼睛。
“寒洲,来尝尝?”
师父手里的茶杯变成了糕点。
师父在拿糕点哄他呢。
寒洲站在原地,脚步动了动,又动了动。终于,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