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清让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杀人凶手。
他?像是坠海的人,负罪感犹如海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口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计嘉还准备给他?夹菜的,可他?突然起身。
没说一句话就上楼了。
陈清让远没有他?自己想象中那么心硬,他?可以恨一个人很久很久,可他?的爱恨憎恶都太过于?简单了,缺爱的小?孩既然嘴上说着?多么不在乎,但只要?对方一示好他?就会举手投降。
更何况这次邓莉牺牲得太大了。
他?又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期间计嘉的录取通知书也来了。
也在洵川,一个大学城里。车程不过十分钟。
计嘉敲响陈清让卧室门,里面久久没有人回应,她有点担心地拧开门把手,屋子里空调还在运作?,但是他?没开灯。
人没躺在床上,也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曲着?腿坐在地毯上。
手机亮着?屏,姘头告诉陈清让邓莉术后大出血了,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切除子宫。他?没回信息,不是因为心硬不在乎,而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联系谭律师给邓莉加了生活费。
这样的结果不是陈清让预料到的,他?昨晚上还做梦梦到有一个小?孩来找他?玩。
他?下意识觉得那是邓莉肚子里被打掉的小?孩,后半夜便再也没有睡着?。
计嘉从厨房拎了两?瓶啤酒。
陈清让手里被塞了一瓶:“哪来的啤酒?”
计嘉坐到他?旁边:“李妈买来原本准备明天烧啤酒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