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恒不是沈鹊白的人,却是永定侯府的儿子,于公,五皇子若登基称帝,因着往日永定侯府的立场,决计不会给他施展拳脚的机会;于私,父亲虽然不问公事,但兄长立场分明,要站队沈鹊白。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前途命运,沈飞恒要当沈鹊白的人。
“知道了,随她去吧。”沈鹊白合上车窗。
沈飞恒抬手,城门放行,马车驶入大道。
马车在坊门前停下,沈鹊白下车,对秋戈说:“今夜辛苦了,回去吧,马车你也牵走。”
此地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路,但已经是到了王府的地盘,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秋戈抱拳,勒转马头,驾车离开了。
沈鹊白转身向前走,他走得很慢,像是要尽量拖长到达王府门前的时间。王府门前的石狮子逐渐清晰,他脚步一顿,往王府后门绕了过去。后门附近虽然也有巡夜的近卫和暗卫,但不及正门多。他在心中盘算着“在不惊动祝鹤行的前提下无声混入王府”的计划,先在门前感受了一番,确认安全,这才提气翻进院墙。
轻轻落地,无人惊动,沈鹊白呼了口气,抬步走了一段路,突然顿住了。他略显僵硬地抬起头,不远处的桃花树丛后,祝鹤行披着宽松长袍,长发披散,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祝鹤行打量着沈鹊白,问:“不是去画像了,画呢?”
沈鹊白把手往袖口里拢了拢,说:“送人了。”
“送给谁了?”祝鹤行朝他招手,“怎么不拿回来给我?”
沈鹊白慢吞吞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说:“画得没那么好,你若想要,改天我画一幅更好的给你。”他一顿,示弱般地问,“好吗?”
祝鹤行看了他半晌,说了“好”,又说:“一身的枯焦味。”
“我回去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