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白似笑非笑,“你倒是为我考虑深远。”

听鸳恭敬地道:“是主子为您考虑深远。”

沈鹊白沉默一会儿,说:“不必故意去做,他若想来,还会再来。”

“是。”听鸳应声。

沈鹊白看着他,“你们主子随心所欲,你倒也什么都不担心?”

“我只是相信主子。”听鸳挠了挠头,“反正主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的眼光和见识也不会比主子厉害。何况咱们做近卫的,就是要和主子一条心,主子赢,咱们也赢,主子一招不慎、阴沟翻船,咱们也不过就是个死。”

沈鹊白说:“你倒忠心。”

“我是自小在主子身边的,得草叔亲自教导培养,我对主子感情深,况且……”听鸳笑了笑,“拿近卫当人的主子可不多,外面都把咱家主子说成六亲不认的怪胎,可他不仅拿咱们,拿下面的人,就连走鸿运和娇娇都是尽心养着。主子是讲亲疏远近,只是这个‘亲疏’不是由血缘来划分罢了。”

沈鹊白点了点头,说:“他是个不守常理的。”

听鸳还想说什么,突然耳朵一动,敏锐地转身看向盖过屋檐的那棵海棠树。沈鹊白没有转头,说:“无妨,是客人到访。”

听鸳收回目光,说:“我去煮茶。”

“还是阿九熟悉我。”谢寻枝从海棠树后走出,翻进院子,就站在檐下,撑着美人椅的栏杆和沈鹊白说话,“我没迟到吧。”

沈鹊白说:“还算及时,怎么说?”

“你还真是不客气。”谢寻枝笑了笑,说,“半月前,容含徵曾在琴州现身,我动用了当地的暗哨,一路追查,查到凌云山。但当他们摸上去的时候,容含徵已经不在了,你猜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