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得谢谢你啊,待会儿下了床,我就给您叩两个响头。”沈鹊白毫无诚心地敷衍,反手拽了一把腰后的手,然后一转身,躺平了。
祝鹤行的手顺势搭上沈鹊白的腰腹,侧身打量他的脸色,“烧倒是退了,身体呢,还有没有不适?”
沈鹊白蹭着枕头左右摆脑袋,说:“好多了,只是嗓子还是发干,有点痒。”
“这几天不要出去喝花酒,也别吃腥辣。”祝鹤行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示意沈鹊白与自己对视。沈鹊白眨巴着眼,看得祝鹤行有些心痒,他伸手摸沈鹊白的脸,蹭下去捏住沈鹊白的耳朵,正经地说,“下次注意点,别叫唤得那么起劲。”
“我什么时候叫——”话没说完,沈鹊白反应过来,眼儿微瞪,恼怒,但分不清是气是羞。他蹙眉咬嘴,扒开祝鹤行的手,转身将被子全拽到自己身上,裹成蝉蛹。
祝鹤行身上一轻,也不跟他抢,只凑过去明知故问,“气了?”
“我睡着了。”沈鹊白烦死他了,“别说话。”
“生气了还能跟我说话?这是在做梦吧。”祝鹤行悟了,“哦”了一声,语音拉长,怪招人嫌的,“在梦里都要和我搭话,这么记挂我?”
沈鹊白不说话了。
祝鹤行不知收敛,将脸贴上去,挤着沈鹊白的脸,“不理我了?真不理了,那我走了哦——”
“你烦死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沈鹊白使劲一推,祝鹤行顺力躺倒。沈鹊白翻身,腿一跨骑/在祝鹤行身上,拿起枕头就打。祝鹤行抬起手臂抵挡,嘴上还要犯贱,“你谋杀亲夫,我要告你。”
“你去告啊,我看哪个衙门敢接!”沈鹊白撒起泼来就收不住,打了一阵还不解气,拿被子去捂祝鹤行,一副要送他上西天的架势。
祝鹤行骂他狠毒,混乱间伸手抓住沈鹊白的腰,手指一松,就开始挠。这是沈鹊白的死穴,他的气势随着腰身骤然松软,从祝鹤行身上栽了下去。祝鹤行侧身压住他,小人得志,“还闹不闹了?”
沈鹊白鱼儿上身,手脚并用地摆动,但不论他怎么折腾,那两只作乱的手都如影随形。中衣蹭得凌乱,头发散开,他被闹得脸上发红,总算愿意服输求饶,“不闹、闹了!你好烦啊……祝鹤行!”
他气都喘不匀,声音发着抖,蹙眉、脸皱巴巴,却掩不住笑意,生动极了。祝鹤行突然松开手,不再闹他,轻声说:“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沈鹊白喘着气,硬声硬气地说:“拿金银珠宝养出来的。”
祝鹤行替他拨开脸上的几根头发,说:“嗯,千金之宝,名不虚传。”
他嗓音里酝着笑,勾着柔,往沈鹊白心里戳,眼里挤,沈鹊白不甚自然地眨了几下眼,小声说:“知道还不捧着我?”
“捧着,使劲儿捧着。”祝鹤行这么说,在沈鹊白闪烁的目光中低下头,亲了亲他眼上的红痣,哄着说,“好啦,别撅着你那张嘴。”
沈鹊白下意识地松开抿紧的嘴,死不认账,“谁撅嘴了,别败坏我冷酷无情的名声!”
祝鹤行觉得他可爱,像很多年前他们陡然相逢那天,沈鹊白摔在他马前,仰着头可怜巴巴地叫他哥哥时,他也觉得这小孩可爱。旁人的“惊鸿一瞥”都是惊艳,他眼里的“惊鸿一瞥”却是沈鹊白皱巴巴、泪涟涟的一张小脸。
祝鹤行突然笑了一声,惹得沈鹊白警惕,“你在谋划什么坏事?”
祝鹤行回过神,挑了下眉,“在想小白鹊怎么做才好吃。”
“那点肉还不够塞牙缝的。”沈鹊白反击,“不如白鹤个头大,我们红烧。”
“行啊,那是不是先得把五脏六腑掏出来,洗干净才能进厨房。”祝鹤行握住沈鹊白的手往自己的中衣里探,指教他,“沈大厨,动手吧。”
指腹下是流畅的腰腹肌肉,沈鹊白如碰烙铁,想收回手却被祝鹤行控着手腕。他到底是个刚开/荤不久的,身和手都比不上那张从善如流、轻佻风流的嘴,第一反应就是眼神躲避,但祝鹤行的目光太坏了,又太勾/人。
沈鹊白后退不得,被激得起了胜心,索性摊开蜷缩的手指,顺着那劲瘦有力的腰腹慢慢摸了一把,往后腰伸。祝鹤行浑身紧绷,目光变得凶狠,沈鹊白破罐子破摔,在指腹触碰到他的尾骨时挑起眼,哑声说:“先养养,晚点再吃。”
说罢他猛地使劲,将祝鹤行推开,祝鹤行伸手抓人,他灵活一滚,翻身下地。中衣的后摆被拽了一下,沈鹊白利落转身,抬脚抵住祝鹤行的心口,让祝鹤行坐了回去。
他居高临下,占据上风,却委屈巴巴地卖可怜,“别闹了,我还没好完全呢,饶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