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坞停下马车,守在府门前的雁潮立刻撑着伞下来,让她拿住,随后撑开另一把伞,罩住了探出脑袋的沈鹊白。
沈鹊白下了马车,心中还在盘算今晚睡前该找什么乐子,突然脚步一顿,侧身看向正前方。坊门隐约可见,两侧树高叶密,正在雨中哗哗地晃。
花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蹙眉道:“爷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沈鹊白没有收回目光,“你们先回府吧。”
雁潮看了花坞一眼,见她没有多问,便也不好多嘴,只将伞递给了沈鹊白,说:“公子需要车夫吗?”
沈鹊白接过伞,握紧了,说:“不必了。”
花坞目送他走远,又看了眼坊门口的树,不由抿紧了唇,但她什么都没说,只转身朝雁潮笑了笑,便进府了。
雁潮站在门口想了片刻,也跟着进府,没走两步,他吹了声口哨,侧边院墙边黑影一闪。
刑部办事院。
鱼半湖坐在下位,说:“何大人,陛下的旨意,你可听清楚了?”
“下官听清楚了。”何浩站在堂中,犹豫了几瞬,还是道,“只是侵吞赈银毕竟是大案,交由下官来做最后的审理,是否……”
鱼半湖“哎”了一声,说:“何大人既为刑部侍郎,审理此案是理所应当。”
何浩说:“可此案先前是由殿下和兰大人共同查办,如今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