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白不骄不躁、平淡如水,起身对景安帝道:“臣献丑了。”
景安帝心说这哪里是献丑,分明是献毒,面上却仍旧一派温和,“我闻乐无数,鹊白的琴声的确是超凡脱俗、进入了一种独有的境界,非常人能比啊。”
沈鹊白谦逊道:“陛下谬赞了。”
“好了,我要午憩,就不留你们了。”景安帝微微一笑,转头朝祝鹤行说,“阿行,带鹊白出宫吧。”
祝鹤行起身,与沈鹊白一起行礼,先行下楼。景安帝看着两人的背影,终于还是抬手揉了揉两边的耳朵,喃道:“杀人不流血,高手啊。”
待下了楼,沈鹊白看四下无人,便说:“这么坑害陛下,殿下良心不痛吗?”
“好东西就是要拿出来与人分享嘛。”祝鹤行毫不愧疚地说,“况且我没有良心。”
沈鹊白说:“这话我可不敢接啊。”
祝鹤行好惊讶,“这世上竟然还有你不敢接的话?”
“我觉得殿下对我有颇多误解。”沈鹊白语气委屈,“我是最安分守己,知道礼数的啦。”
前方有人远远行来,祝鹤行看了一眼,说:“那今晚回去,你可得伺候我沐浴。”
沈鹊白从善如流,“莫说沐浴,便是夜里伺候殿下起夜都成,我是一万个愿意为殿下抬夜壶,只不过嘛,”他微微蹙眉,很是为难,“这刚醒来时难免眼花头晕、模糊不清,万一我手抖乏力、不小心将夜壶扣到殿下头上,还请殿下千万莫怪我呀。”
“鹊白如此贴心,纵然眼盲手残、做不好事,我也舍不得责怪啊。”祝鹤行笑笑,“只是夫妻一体,我与鹊白自然也要同富贵、共生死,届时我必然紧抱鹊白,蹭你一身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