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这花笺的人非富即贵。沈鹊白如今与祝鹤行牵扯上关系,照祝鹤行的地位和行事作风,花坞觉得说不得是段孽缘。

“公子。”

这时外间蹿出个小子,看见沈鹊白的脸时愣了愣。沈鹊白并不介意他的失礼,温和笑笑,这小子也反应过来,红着脸躲到一旁的窗户后,说:“孟小侯爷在相思台设宴,给公子递来请帖,请您一道去玩儿。”

相思台,宣都第一赌坊,小能赌钱,大能赌命。

孟小侯爷,中宫皇后母家、宁安侯府娇养大的小纨绔,夺位选手之一——二皇子的表弟。

沈鹊白搁笔,琢磨道:“这是要请我赴鸿门,还是看猴戏?”

花坞替他收好信,说:“我听说这位孟小侯爷自来娇惯,是宣都有名的小霸王,你这么过去,那群纨绔不知会不会心存戏弄?”

“这哪能料准,见招拆招了。”沈鹊白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你不必跟着我,去乘风阁挂了信,可以去千金坊逛逛。听说它家做了几款暑夏天的纱裙,你穿着肯定漂亮。”

花坞倒是想买,但她也有顾虑,“我一个小侍女穿千金坊的裙子,若被有心之人瞧见,不知怎么揣测您这位侯府弃子?你回来那日可都是特意穿了件素净衣裳。”

“无妨,大不了就说是殿下赏的。”沈鹊白突然想起一茬,“对了,别人家娶妻,夫家都得给新妇的丫头们赏钱,殿下还没给你呢,晚上回来记得提醒我向他讨要。”

“好嘞。”花坞说,“那我先去送信了。”

沈鹊白挥手,等花坞走后才离开书房,去主屋换衣裳。

花坞离开琼仙苑,一路感觉到不少暗中窥视的目光,她佯装毫无察觉,大步流星地朝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