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行在小院门匾上写下“净园”二字,说:“听说北郊有一座小院,其主是永定侯家的五儿子,名鹊白。”
李绶猛地抠住膝盖上的布料,见祝鹤行在桂树间画了只稚气可爱的小白鹊。他耳边响起自己加快的心跳声,竭力稳声说:“确有此事。”
“净园可是如其名,干干净净?”祝鹤行搁笔,终于抬眸看了李绶,然后笑了一声,“瞧把李大人热的,擦擦汗。”
“下官是来得太急,太急……糟蹋了仪容,殿下恕罪!”李绶立马从袖中摸出锦帕,许是怕祝鹤行见怪,他紧张地手一抖,帕子就掉了。他赔笑一声,慌忙捡起来擦了脸脖间的汗水,一时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
祝鹤行盯着自己的画作,并不在意李绶的动静。
少顷,李绶收好帕子,说:“禀殿下,此事确与净园无干。”
祝鹤行“哦”了一声,语气随意,“那便好。事关天子,若牵扯沈氏,可就忒热闹了。”
“……是,是。”李绶感觉自己嘴里很干,忍不住品味祝鹤行语气里的“随意”到底有几分真,只是还没品出结果,祝鹤行便起了身。他只好跟着站起,随祝鹤行往外去。
祝鹤行只穿了件雪白内衫,出了内殿,香满立马取了件浅雪青色宽袖长袍给他披上,问:“殿下饿不饿?奴婢让御膳房给您端一盏甜雪来吃?”
一旁的内侍呈上紫檀花蝶方盒,祝鹤行取了里面的玖玉手串,挎上右腕,说:“不吃了。”
“那待会儿奴婢便叫人把画送回王府。”香满替他系好腰封,又问,“明儿殿下何时入宫,陛下等着跟您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