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贯对法喀敲打教育为主的敏若这回却为法喀辩解道:“他与海藿娜一向感情深厚,海藿娜这一去,三两个月内肯定是回不来了,他岂能不舍不得?没卷了包袱爬上船,就是够惦记自己的公务职责了。您等他缓两日,那股怨夫劲过去就好了。”

康熙听罢,深深看她一眼,“舍不得是因为感情深厚,怎么朕出巡,一去数月,你从来没有舍不得的?”

“这……”敏若讨好地赔笑道:“妾心胸豁达?”

康熙看她半晌,讽笑一声,“朕看你是没心没肺!这安神香做出来给朕个四五匣子。”

敏若睁大眼睛:“拢共只得四盒!”

刚刚抓住敏若“把柄”的康熙淡淡扬眉,“嗯?”

敏若泄了气,不情不愿地答应下了,“妾遵旨。”

见她目光悲痛不舍地盯着托盘上阴干的小香饵,康熙心情终于舒畅一些,满意地起身离去了。

留下敏若,听着殿门合上的声音默默磨牙。

一开始兰杜还不当什么,后来实在是心尖发颤,小声道:“主子,这香盒要让您扣漏了。”

敏若紧抿的唇泄出一声冷笑,捏紧香盒,“香都要去了,我还得给他个好盒子?”

辛辛苦苦半个月,康熙倒好,一下把成果都搂去了。

至于康熙方才的话,她还真是不怎么在意——又不是年轻时了,此刻再做那痴情一片的戏码,只怕康熙也信不过,不如坦荡些,就不是没那么在意怎么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一直在宫里才是不争的事实。

兰杜见敏若恨得咬牙,小声道:“要不咱们悄悄留下些?”

敏若咬牙道:“你信不信乾清宫戥子都备好了就待称它呢?都送去!”

烧吧,可劲烧!有命要没命烧完!

兰杜应命,低声道:“那咱们再做便是了,恼怒伤身,可不值当。”

敏若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康熙配让她生气吗?当然不配。

康熙五十八年,和康熙最大的恩怨从四盒安神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