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过去的酥酪是为了让方才的动作显得更自然,也是为了让洁芳放心。

只有她一直镇定,胸有成竹,洁芳才能够稍微安心。

今日的风仍然很大,荣妃皱了皱眉,忧心忡忡道:“听外头的风声这样吓人,也不知马儿听不听话。”

三王爷府上几个小阿哥都进围场了,她自然忧心孙儿。

一位蒙古王妃笑道:“这样的风还不算很大,娘娘尽管放心——”

话说到一半,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兵荒马乱,人声与马蹄声混在一起,令人已分辨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地提起心。

洁芳下意识要起身又被敏若死死拉住,而后立刻回过神,强定住心神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敏若蹙了蹙眉,口气平常地命宫人道:“去瞧瞧怎么了?”

荣妃连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大约是怕真出什么事了,只是没敢说出口——怕晦气。

那原本话到一半的蒙古王妃皱起眉,她听帐外一阵阵混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就知道只怕不是小事,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懊恼自己方才那句话。

无论心中都是怎样想的,荣妃念了那两声佛后,帐子内念佛诵神的声音此起彼伏,洁芳悄然握紧了敏若的手,似乎在汲取力量。

“娘娘——”奉命去打探的冬葵去了一时,帐子门帘被猛地拉开,然后冬葵难得不顾礼仪规矩,面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在敏若案前扑通跪下,“咱们公主和大格格遇刺了——”

他满面惊慌,急意肉眼可见,话音刚落,帐子中顿时一片惊呼声。

无论遇刺的是谁,只要是在围场中遇刺的,这件事情就不小。

有几位年长的蒙古命妇对视两眼,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惊惧,只怕康熙三十八年的事情,又要在此重演一次。

敏若已经迅速起身,甚至因为动作过急带得桌案上两只杯碗掉落在地。洁芳此刻终于不用掩饰自己的急切与担忧,疾步冲了出去。

进入围场时是瑞初与芽芽、卓琅同行,回来的时候三人身上都挂了彩,芽芽更是浑身血淋淋地被人抬着,面色煞白地昏迷着,纵然安儿心中早有准备,乍见到女儿这模样,还是被吓得一瞬间心脏仿佛都停跳了。

他颤着手去摸女儿的脉搏,又疾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