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喀对此表达出强烈不满,但他聪明地从她跟着去会影响儿子儿媳培养感情的角度出发,没有引起海藿娜的不满,还成功把媳妇留在了身边。
简直是成功男士的楷模。
海藿娜倒未必没看穿法喀的手段,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法喀说的还是有两分道理的。
承认法喀有道理不影响她嫌弃法喀的手段。永寿宫里茶又沏了一轮,板栗香从热炉子上传出,极为诱人,海藿娜一边搓着板栗一边哼道:“您不知道他有多会卖可怜,诡计多端!”
“那不也是为了留下你嘛。”敏若道:“而且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他没皮没脸?”
海藿娜叹了口气,道:“也是。……也不知斐钰和肃钰这会怎么样了。一转眼,也有三四年没看到他们俩了。斐钰本来说要回来探亲,偏生她又有了身子,我与法喀怎敢再叫她折腾?紧忙去信叫她不要动了。”
斐钰是康熙二十八年生人,一转眼,在海藿娜和法喀眼里就是奔三的人了,这年月女子妊娠本就危险,何况又是“高龄产育”,二人更不敢叫她折腾,甫一从肃钰那边听到信,紧忙去信将人按住了。
敏若想了想,“斐钰她家老大也快入学了吧?听说斐钰前两年搞专精妇幼科的医女培养,应也做出了些成果,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忧了。”
本来,知道斐钰有孕,若是方便,法喀只怕自己都想走一遭。这次之所以还拦着海藿娜不让她跟着南下,也是因为海藿娜这两年身子不比从前康健,二月启程,到粤地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海藿娜只怕受不住。
海藿娜叹了口气,还是难掩愁思,敏若便又随口道:“你从舒窈府上来?可看到芽芽了?”
“我正要说呢。”海藿娜有些惊讶,“原来姐姐知道。这段日子我去看舒窈,十次里有九次芽芽都在,俩人凑在一处不知商量着什么,她们几时竟如此亲密了?”
这两人年龄上虽然只差了七岁,却实打实差了一个辈分,日常无论居住还是行动重叠的轨迹都不多,因而从前顶多算是见了面处得好,却没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敏若便笑,冲海藿娜眨眨眼,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海藿娜反而生出好奇心来,道:“好姐姐,您就赏脸告诉我又何妨?”
敏若抬手添茶,随口道:“都说透了就没惊喜了,你还是自个慢慢猜吧。”
海藿娜就知道在敏若这是绝对问不出来了,只得叹道:“好吧。”
她道:“再过两日,安儿他们要走了,然后不到一个月,舒窈也要走了,这京里好像一下就清冷下来,好在还有要为珍钰办嫁妆这件事能忙忙,多少聊解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