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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之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他,道:“她可有说什么?”

春陀回道:“娘娘只说,祝陛下心愿得偿,与周夫人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这几个字直刺得傅言之脑仁疼,他皱了皱眉,脑海中划过沉鱼的脸庞,那时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在大殿之上拉着他的手,道:“言之表哥,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没羞没臊。”傅言之不觉脱口而出。

春陀一愣,道:“娘娘说着话的时候,瞧着倒像是真心实意。”

“真心?她何时有过真心?”

傅言之冷声道,见春陀怔怔的望着自己,便淡淡道:“她素来阴狠毒辣,还不知藏着什么心思呢。”

春陀不敢回嘴,只道:“陛下说的是。”

傅言之只觉心烦,便挥了挥手,道:“下去罢。”

春陀道了声“诺”,又迟疑着道:“陛下,皇后……椒房殿娘娘今后如何安置呢?历来椒房殿是皇后居所,娘娘如今自请退位,只怕不能再住了。可娘娘说……”

傅言之眼眸一沉,道:“说什么?”

春陀赶忙跪下,道:“陛下若想她安安稳稳的退位,便须答允她,让她此生都不必搬出椒房殿……”

“放肆!”傅言之猛地一拍案几,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敛了神色,冷哼道:“她算盘打得倒精!若让她住在椒房殿里,姒儿又该如何自处?”

春陀不敢答话,便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傅言之薄唇微抿,叹道:“朕答应过祖母给她金屋住,整个未央宫也只椒房殿是黄金铺就,便让她住着罢。”

“陛下一片孝心,真是令天地动容啊!”春陀赶忙道。

傅言之没说话,只眯着眼睛,幽幽的看着椒房殿的方向。

“春陀公公,你这是何意?如今姜沉鱼既已不是皇后,又如何能住椒房殿?”

春陀望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子,道:“周夫人息怒,此事乃陛下金口玉言,奴才再不敢违背的。”

“可这椒房殿,历来是皇后所居……”

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传来沉鱼清隽的声音,道:“所以本宫说,你做不了皇后。”

周姒猛地回过头来,道:“姜沉鱼,你得意什么?后日,后日便是我的封后大典了!”

“那又如何?”沉鱼指着身后的椒房殿,道:“一个住不到椒房殿的皇后,算什么皇后?”

“你别欺人太甚!”

沉鱼径自掠过她,走到春陀面前,道:“多谢公公了。”

春陀温言道:“娘娘且好好养着身子,陛下心中还是有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