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咬着薄荷糖满脸戾气,“干什么?”
他们两人互相折磨了初中三年加高中三年,到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对对方的坏脸色完全视而不见的地步,所以顾浈半点愧疚都没有,神色坦荡地起身走到接待沙发边坐下。
“你也坐,别客气。”
“……”池迟一肚子气被噎了回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站着听完立马走。”
“哦,忘了你叛逆期没过。”顾浈往后一倚,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应该让你站着,你才偏要坐,刚刚让你去隔壁诊室找我也是,应该告诉你别推门进去,在外面等着。”
相熟朋友之间的互怼很正常,池迟对他竖了个中指,坐到了一边的小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叠加,没正形得像个大爷。
“你不说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我今天就在这里弄死你。”
顾浈耸耸肩,在茶几上的一堆文件中找了两份出来,问:“你想先听我说哪个好消息?”
池迟单手撑着头,眼皮懒懒搭着,都不正眼看他,“我想先揍你。”
顾浈丝毫不计较他拽了吧唧的态度,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份文件,“这是你名下哪些房和车被监视了的清单,之前的拔除了,现在是新的一批。”
池迟随便翻了翻便合上了,“哦。”
没有他现在的住处和车,其余的位置他不太关心。
他这样风轻云淡,顾浈反而心理不平衡,有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感觉。
他虽然出于友情帮助池迟,但同时也一肚子坏水,就想看池迟出糗,恶趣味一点也不比他少。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姜禹吗?”顾浈将另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手里,“就是你高中求着我让我一定要找到的那个人。”
池迟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嗓音低哑,“谁求你了?谁还没个丢脸的过往了?别老揪着不放,再说了,他怎么了?”
“你猜?”
“我猜个屁。”池迟长睫下迸发出的目光犀利冷冽,具有浓浓的警告意味,“顾浈,你别犯贱。”
“好吧,叛逆的吝啬鬼,有你这个兄弟算我倒霉。”顾浈又塞给他一份资料,“我让你今天我让你去隔壁的诊室当然是有原因的,刚才他就在那里面坐着看病,如果你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他了,可惜你们又错过了一次。”
池迟没有注意到关键字‘又’,只是盯着那份文件没有说话,只是一下想到了刚刚在哪个诊室门口听到的对话,还有刚刚撞到的人。
那个人竟然是姜禹,两年的分别,姜禹的变化大到他都没有办法一眼认出。
池迟扯了扯嘴角,觉得不过也正常,他们相处的时间又不长,没认出来有什么值得深思的。
“这是关于他的资料……”顾浈看着他的神情从深思再到不屑,顿了顿,手指骨节在文件外壳上敲了两下,“文件给你,打不打开和见不见面的决定权都交到了你手里,只要和我一起去epl,你就可以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