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双手遮住略显沧桑的面部, 风尘仆仆地飞回来,在楼下卑微焦虑地从上半夜熬到了下半夜, 熬不住了小心进家门,做贼似的不敢发出大点的声响。
以为要面对的跟实际面对的,有着天壤之别。
厨房的水声里多了一道喊声:“阿炽, 你吃没吃啊?”
“嗯, 吃, 再吃。”晏为炽放下手, 嗓音嘶哑,眼眶热热的,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 蘸——
碟子有三个格,分别放了醋,酱油, 白糖。
晏为炽被大量薄荷糖刺激得发疼的喉头又哽上了。
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过了二十,是不是都这么容易被触动到。
在人间烟火的面香里, 小晏董对着盘素菜饺子写诗谱曲,世界春意盎然繁花万千。
“你怎么没吃?”
背后冷不同地响起声音。
晏为炽整个人一抖:“饺子进眼睛里了。”
窒息了。
操。
我刚才在说什么?
我不会是出差出傻了吧?
晏为炽浑身发麻地掀桌布,看样子是在找地方钻进去。
陈雾默默地看着他。
就在晏为炽准备破罐子破摔地摆烂时, 陈雾却像是没听清, 他把要被晏为炽掀起来的桌布按回去:“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