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鬼火天,晚上树都不带动的,装饰物一样,比白天还让人粘腻。
陈雾要去浴室洗澡,晏为炽从书房里出来,拦住了他。
“黄遇欠了你什么人情要还?”晏为炽把陈雾困在半黑白半炫彩的墙画跟自己的胸膛之间,“坦白从宽,抗拒从……”
陈雾忙举起手:“我坦白我坦白。”
晏为炽绷着面色:“哦?”
“可能,我想大概是,应该是跟那件事有关,”陈雾犹疑地说,“就是那次去看海,你去洗澡了,我跟黄遇聊的事,我答应送覃小姐药材。”
他踌躇了片刻,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晏为炽把玩陈雾衬衫最下面的扣子:“那一批种哪儿了。”
陈雾飞速看他一眼,飞速垂下眼皮:“首城有片建在半山腰的豪宅区以前起过大火,网上传的闹鬼,居民都不住了,有钱人不差这处房产吧,那里就荒了,我挖了个块地种的药材,有时间开车去照料照料。”
晏为炽手指灵活地动了动,拨开了那粒扣子。
陈雾晚饭吃多了,肚皮还有点鼓,他站直了一些:“我的生活你不都知道的嘛。”
“知道是一回事,”晏为炽又拨开两颗,指尖探进去,敲上了他的小西瓜肚。
“我都告诉你了,”陈雾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散发着热气,他因为晏为炽的动作颤了颤,捉住那两根手指,“阿炽,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吧,我想去洗澡,出了很多汗。”
晏为炽将手拿出来:“去吧。”
陈雾走了几步,背后响起听不出什么意味的声音,很突兀地问,“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
晏为炽盯着陈雾的后脑勺,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把目光偏向虚空,用稀松平淡的口吻道,“我指的是,周围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