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岚风不会不知道这盘棋下了六七年,即将收尾,布局人又是谁,而他挑的人选必定继承了他最多的特性,根本不需要她来提醒,更不可能是拙劣低级的挑拨。
因此这只是她的表态。她要在抽身而出前争取到可观的利益。
晏为炽挂了,他一转头对上被吵醒的陈雾,眼底还有没来得及撤走的厌烦。
“给村长打电话,让我听听山风。”晏为炽在陈雾有反应前说。
“啊……想听山风吗……”陈雾用晏为炽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村长可能在给麦子打药。”
陈雾说对了,村长这个时间真的在忙活,他的背上背着药桶穿梭在麦地,手拿长细的喷头边走边喷洒。
老伴举着手机喊他接电话,他走到田埂上面,脱了戴了很多次有点起毛的口罩:“哪个?”
“是我。”陈雾说了事情。
村长不会觉得小孩子没事做麻烦人,他笑得慈爱:“小雾,今儿干巴巴的,没有风嘞!”
陈雾扭头摸了摸晏为炽的金色星星耳钉,用嘴型告诉他:“没风。”
晏为炽无形的尾巴都垂了下来,颓丧地搂着陈雾一言不发。
陈雾挂掉给村长发了个信息。
不一会儿,村长发来了照片,陈雾点开说,“阿炽,给你这个。”
小小的惊喜。
晏为炽握着他拿他手机的腕部捞近些,目光落在照片里的那片卖地上面,舒心多了。
以后想解压就回山村。现实无法挣脱,总要捏住理想。
陈雾要抓紧时间给赵潜批注论文,他让晏为炽出去,不要打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