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川把姜禧放回床上,他去洗手间洗手,关于药方的事,需要有个出口让他释放被挤爆变形,濒临失控冲击理性的心情。
于是他想到了姜禧。
季明川洗好手擦干,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药方,两张纸。
写满了,字迹不是当事人常用的力道,偏重。有不少地方都穿过了纸。
季明川去书房抄写了一份,他把原版放进保险柜,坐回椅子上拿起抄的那份看了起来。
步骤的繁琐超过他想象,背后是无数次的实验,无数次的修改,无数次的调整。
季明川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知道,陈雾曾经对他多好。
所以他一直没有采取最极端的方式来对待陈雾,他念旧情了不是吗。
木牌的材料去年年底就确认了,都已准备妥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东风也吹起来了。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
一根细绳,一块木牌,套住了他的整个生命健康。
他自己丢了,又找回来了。
曾经不当回事的东西,千辛万苦才能再次得到。
真是讽刺。
季明川把第二张纸看完,他拨了一个号码,在那头接通后说:“哥,对不起。”
“你让我恶心。”陈雾一字一顿。
季明川听着机械的提示音笑了起来,明知打过去会被骂,甚至连骂的内容都猜到了。他还是打了,也按照他所想的发展了没有偏差。
满意了。
还是他了解的那个陈雾,药方不会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