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选择一定是经过重重考虑的,别操心了,”姜董喝着茶,状态不见半分前些日子的焦虑沉闷,他看了眼自己的太太,不知何时做过拉皮开始不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到国外修养去吧,免得触景生情难受到一整晚一整晚的失眠。”
姜太太拢了下掺白的鬓发,原先也叫她在国外生活,说是那边的气候适合她养身,现在想想不免好笑,她语气清淡:“我要去禅茗寺为昭儿念经超度。”
姜董蹙了蹙美心:“你这是何必,人都不在了,做这些也只能让活人求个心安。”他叹息,“随你吧。”
不止姜太太,姜氏其他股东也対姜董的做法感到莫名其妙。
季明川入赘当了上门女婿,改姜姓骨子里流的也不是姜家的血。而且姜董急迫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为季明川摆平国外的麻烦让他回国,似乎是姜氏需要季明川,不是他图谋姜氏。
大家看不懂姜董的安排,但董事会上的投票通过了。毕竟眼下只能跟着姜董的脚步走。
但愿有什么是姜董知道,他们还不知道的关键。
姜禧也不懂父亲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惊天大转变,她做好了舍弃一切跟家里决裂,跟明川私奔,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一辈子的准备。
突然的,她没哥哥了,接着摆在她跟明川前面的一切困难都消失了。
现实搅着魔幻,眼前的路平平坦坦不再有一个坑一块石头,光滑得如同被打磨过,她却莫名不敢迈步。
姜禧浑浑噩噩地来到林科大,打听了陈雾的信息来堵他。
寒冬的夜晚,一群学生下了晚自习,轻快或缓慢地走出教学楼,嘴里冒着白气,搓手跺脚地闷头往宿舍跟食堂这两个方向狂奔。
陈雾拿着课本下台阶,旁边的戴柯伸了个懒腰:“林科院的森林环保交流会你参加吧?”
“参加,过两周就去了。”陈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