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嘴里有梨水的甜香, 他配合护士做常规检查:“我腿上的伤多久换一次纱布?”
“两三天。”护士记录他的体温。
陈雾说:“有点疼。”
护士停下手上的笔看了病人一眼,她尚未说话,窗边那位很帅但不易亲近的青年就冲到床前, 个高又挺拔, 阴影落在病人身上,没有压迫性与强制侵略, 只有咬牙切齿的焦躁,“让你乱动,你不疼谁疼。”
陈雾抿着嘴不说话。
“现在知道错了?”晏为炽把床尾的被子撩到旁边,握住他穿着白袜的脚包在掌心里,皱眉看他两条腿包扎的地方,“有点疼是多疼,实在不行就把纱布揭开,看看是不是伤口里面的泥没有清理干净。”
陈雾给医护人员举旗:“那种低级错误,不太可能会出现的吧。”
晏为炽心烦气躁:“那为什么会疼。”
“跟心情也有关系。”陈雾说。
晏为炽盯了他一会,面部抽搐着把梨端回来了。
护士憋着笑完事离开。
陈雾伤着了,吃喝上没受影响,他吃得饱饱的靠在床头,撑起来的小桌上搁着笔电,耳机线拖在他身前。
戴柯传的讲课视频开始播放,现场收音效果不错,老教授的声音听得比较清晰。
晏为炽在桌前打另一台笔电,目光偶尔从复杂冗长的文献移到陈雾身上。
每次都入神地停留片刻。
相反,陈雾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一听课就真的投入进去了,达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
晏为炽支着头,单手啪嗒啪嗒敲了几分钟的键盘,他困倦了眼皮起了深深的褶子,打算下楼抽根烟,结果他刚把笔电往里推了几分,床边就冷不丁地响起声音,“阿炽,你忙完了?”
“一直都有注意我?”晏为炽愣住。
陈雾两只耳机没有全戴上,一只松松地挂在耳朵上:“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