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多小时的火车已经过半, 黄遇觉得自己的腰肌都要劳损了。他长这么大就坐过两次绿皮火车,一次是跟着炽哥来春桂,再就是这次。
像过年回去都是家里来接, 哪像现在这么受罪。
黄遇往身边靠靠:“昭儿, 你闻闻我是不是馊了。”
姜凉昭闭着眼睛双臂抱在身前:“你怎么不闻我。”
“也是, 你馊了,我肯定也就馊了。”黄遇傻逼逼地把脖子一转, 脑袋磕进姜凉昭的衣领里,“我闻闻。”
“不对啊,你汗腺体毛新陈代谢都没我发达, 我感觉自己汗就没停……”黄遇眼珠忽地一转, 跟对面靠窗醒来的陈雾大眼看小眼。
黄遇“刷”地坐直。
“……”陈雾拍拍坐在外面的晏为炽, “我去上厕所。”
晏为炽收腿, 困倦道:“别摔了。”
“上个厕所怎么会摔,”陈雾面向他撑着椅背,一点点挪了出去。
暑假是人流高峰期, 但从外面回春桂的务工和学生多,从春桂往外走的就要相对少一些。
车厢里坐满了,过道上只有零星几个站着, 和所谓的人挤人脚腾空不沾边。
陈雾一路顺畅地走到洗手间那儿,运气也好, 里面没有人在用,他上完出来,看到黄遇站在门口便腾出位置。
“我不上。”黄遇刚洗过脸, 水珠从他利落的额发往年轻帅气的脸庞上淌。
陈雾越过他去用水龙头:“那你是要和说什么吗。”
“去车厢交接处聊。”黄遇说。
陈雾洗好手跟他去了。
“我不跟你废话了, 直接说了,”黄遇从烟盒里拨出一根烟, “炽哥回去要继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