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陈雾叫道,“晏同学,你出来一下。”
“又怎么了?”晏为炽皱着眉头起身,拿着半灌啤酒往外走。
“就去了?”黄遇喃喃。
姜凉昭解开大衣两粒扣子:“是啊。”
黄遇沧桑地用力搓几下脸,环顾四周。姜凉昭也趁机打量了起来。
当年炽哥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住,自己选择了水库上的小屋,他们了解其中缘由便尊重炽哥的决定。
炽哥对衣食住行没要求,一年四个季节,春秋冬都以冲锋衣为主,吃的专情于白糖奶茶别的随意,出行是辆他亲自加工过的摩托,住处没有过多改造,只加了个酒店配的那种卫生间,一张大吊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几个日常家电。
屋里空出来的地方用来放漫画书和健身器材。
上一次他们过来,还在书堆里撸铁,喝酒玩牌到半夜才走。
现在这屋是什么样?过日子的样。
该有的都有了。
他们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面目全非,到处都是不属于炽哥,也应该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私人领域的痕迹。
这里已经从一个只使用三年的落脚地,变成了一个充斥着柴米油盐和琐碎的家。
黄遇跟姜凉昭两人背景雄厚出生富贵,身边什么没见过,很难让他们大惊小怪。
这次真的破防了。
姜凉昭是在心里破,黄遇则是直接表现了出来。他闻着饺子煮开的面汤味说,“虽然陈雾好像都是在门外烧饭,完事了才把锅拿回来,但是他炒菜的时候,油烟还是会往屋里跑,门关上都没用,床被子衣物什么都会沾到味道,炽哥能忍?”
接着挨个指原来没有的家具。
“这都是二手的吧?上一个使用者是谁都不知道,可能还有上上一个,上上上一个,想想就脏,炽哥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