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陈雾自问自答,“明天轮到我了,晚上九点到早上七点。”
晏为炽好像是睡着了,两片颜色冷淡的唇微微张着,齿间的烟头颤巍巍的往下掉,被一只漂亮的手接住。
那点火星在陈雾的手心里灼出一点痛意,很快就被寒风抹掉了。
陈雾看了好半天雪景,还是没人接单,他跺了跺冻僵的脚,眼睛瞥到马路对面的一家门脸,手去拉晏为炽的冲锋衣帽子:“晏同学,我们去下馆子吧!”
晏为炽:“自己去。”
“那你回去吃什么。”陈雾眼睛亮亮的,“一起吧,我请客。”
吃饭的地儿在二楼,到饭点了,没有空位。
服务员给陈雾打了个单子,他一看号码,登时傻眼:“前面有十几个……”
晏为炽烦躁道:“不吃了。”
陈雾没反应过来,晏为炽提着他棉衣后领,把他拎走了。
十来分钟后,两人坐在这条街转角的菜馆里,四周环境比第一家要幽静。
陈雾细心的清洗了杯子,倒上茶水放在晏为炽手边,之后才给自己倒,他捧着菜单,眉心蹙得越来越紧,脸都拧巴了。
晏为炽把菜单扯走:“请不起就说,别他妈一副要被割肉挖肾的样子。”
陈雾很小声地说:“我就是觉得贵。”
“这还贵?”晏为炽把菜单面朝他,屈指点了点上面的炒菜。
陈雾拿回菜单点了几个炒菜,他叫来服务员,问能不能在米饭里放一勺白糖。
没注意到晏为炽玩打火机的动作停下来,看了看他。
服务员走后,陈雾喝了口还有点热的茶水,有点窘迫地说:“春桂的物价晏同学可能习惯了,我没有,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看你活得挺自在。”晏为炽无聊的捏着打火机转圈,偶尔打个哈欠,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