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讪讪地闭上了嘴,不笑了。
或许是药物起的作用,也有可能是陈雾按摩得当,晏为炽不知不觉的沉睡过去,他醒来时,窗外的夜色已经稀薄了许多,渗出一丝朦胧的白来。
陈雾反着坐在椅子上,两条胳膊抱着椅背,脸枕上去,就这么在他床边守着。
晏为炽顿了顿,扯扯唇角:“发个烧而已,又不是要死了,在这等着给我送终。”
贴墙的小灯昏黄,陈雾发出黏糊的梦呓,隐隐约约的好像是在叫什么人,有些难受的把指尖收拢在手心里,晏为炽没注意到,他烧退了,肌肉疲软乏力,无聊的拿起被子上的眼镜玩了玩丢回原处,起床去洗澡。
陈雾从睡梦中醒来,他摸到眼镜戴上,顺手蹭掉眼角的湿意,视线循着哗啦水声望去。
卫生间就在窗户西边,玻璃上有层膜,能起到遮挡作用。
不过晏为炽在家的时候,陈雾是不会洗澡的,他都是等人去上学了才洗。
陈雾打了个哈欠,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卫生间的玻璃门突然拉开了,一股混着清爽果香的热气冲了出来。
晏为炽边走边低头擦佛珠,头上搭着块毛巾,背心外面是敞着的冲锋衣,运动裤的抽绳一根挂在外面,一根塞在裤腰里面。
“晏同学,你不烧了吧?”陈雾关切地问。
“嗯。”晏为炽眼里的血丝没褪,他半垂着眼皮,精气神还可以。
“不烧了就好。”陈雾松口气,他进卫生间把地拖了,顺手把台子上的物品整理整理。
晏为炽的洗漱用品不多,陈雾的更是少得可怜,洗头洗脸都是一块香皂解决,要不是晏为炽嫌他用香皂洗的头发难闻,把自己的洗发水丢给他用,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换洗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