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三十一粒麦子丢进嘴里吃掉后,就对同样戴着草帽的张国柱道:“此地农官,应该加官晋爵。”
张国柱笑道:“平均一只麦穗上长三十粒麦子,如何奖励都不为过,不过呢,我还是想等到亩产测算出来之后再说。”
云昭愣了一下道:“有猫腻?”
张国柱皱眉道:“种粮食的投入与产出之间有盈利才算是一门好营生,陛下看看这些麦田,被人打理的如此整齐,我就在想,有没有这个必要?
农家嘛,一向都不是一个太精致的地方。
现在,这些麦田如此整齐划一,投入的人力物力不会少,我就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工本的伺候这片麦田,继而想从这些麦子上获得别的收益。
比如,陛下刚刚提到的——加官晋爵!”
张国柱见云昭还在看他,就笑了一声道:“陛下如今身负天下之重,口含天宪一言可让人直上九重霄,难免会有人利用陛下期盼天下大治的急切心理来弄出一些类似祥瑞一般的东西讨好陛下。”
云昭的脸皮抽搐两下,冷声道:“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就剥了刘主簿这条老狗的皮。”
张国柱笑道:“靡费的钱,必定不是蓝田县公出,一定是有人愿意花钱,刘主簿这条老狗对陛下的忠心不用质疑,不管谁做了这件事,陛下都收获到了这些好麦子,不吃亏。”
听张国柱这样说,云昭眼中的美丽麦田,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还很生气,怎么所有人都想着要骗他一下,昔日的淳朴百姓都跑哪里去了?
到了蓝田县,只要不回玉山,云昭一般都会住在蓝田县衙。
自从云昭当了很多年的蓝田县令之后,哪怕他已经成了皇帝,蓝田县依旧没有县令。
刘主簿每隔两年就会从主簿变成县丞,过两年之后又会从县丞变成主簿,总之,蓝田县的大小事情,其实都是这个老家伙在干。
都说附京的县令不如狗,但是,绝对不包括刘主簿,老家伙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却没有一点老人的自觉,整天精神抖擞的在蓝田县四处出没。
每当云昭来到蓝田县的时候,他就会化身老宦官,将云昭伺候的半点毛病都找不出来。
说实在话,云昭对于刘主簿的要求要比别的县令高的多,好在,这些年下来,刘主簿没有让云昭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