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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整了整胸前的铠甲,对紧随身边的部将苻顿道:“我们下去吧,钟元常已经到了。”

苻顿答应一声,一瘸一拐地跟着下城。

苻顿最初是成宜部下的牧奴,成宜败死后,他被纳入韩遂部下,凭着一身勇力,渐渐积功而至骑督。他这人性子有些愣,所以反而得到阎行的信任,成为统领直属精兵之人。

两人走了几步,苻顿问道:“将军,要出城厮杀吗?”

“你没看沙场上的旗号么?曹公和玄德公麾下精兵猛将俱至!这是何等规模的战场,我们若贸然插手,难免苦战!那会是真正的苦战,你明白吗?出城容易回城难的那种!”阎行叹了口气:“曹公的这口饭,不好吃啊。”

苻顿摸摸脑袋:“那么,将军,要出城厮杀吗?”

阎行不再多说,继续往下走。

他两人前后下得城来,前军师、司隶校尉钟繇已经等了会儿。这位须发花白、相貌极有威仪的朝廷重臣晏然从容,并无焦躁神色。

“劳烦元常公久等!”阎行隔着老远躬身行礼。

钟繇很擅长言语攀谈,平日里上门,能和阎行乐呵呵地谈上半个时辰。但此刻他开门见山,没有绕圈子的意思:“魏公的使者来过了。”

“不知魏公有何意旨?若有军令,不妨给我看看。”

钟繇伸出手,在他的手上,有一枚做工极精致的玉佩。

玉佩的上端是云头行的玉珩,下悬两件相向排列的玉璜,再下方是青碧色的玉饰,佩饰之间用玉珠相连,钟繇的手掌稍动,玉珠便轻轻撞击玉饰,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是……”

“这是魏公随身的玉佩。魏公命我持此玉佩对阎将军说,足下所受的委屈,他都明白,但眼下益州贼寇既在眼前,他想看到平贼将军出现。其它的事,日后以此玉佩为凭,魏公必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阎行眼神一动,仿佛生出几分极锐利的光芒。